第241章(2 / 2)

应孕而生 清影弄蝶 2411 字 12天前

她顿时后悔不迭,哭的更大声了,要是当时她能上前阻止,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韩家人从北京匆忙赶来。

韩文轩,韩文清,皆是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看得出,他们是从公司和工作单位直接赶来的,同样是一脸悲怆。

韩文清先对着韩之敬说了几句话,又看到在一边的彭媛,彭媛与她的视线撞上,拧了拧眉,抹了把脸便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然后陆云深也起身告辞,唐末晚也觉得留在这里没什么必要,就和傅绍骞一起走了。

韩文清盯着彭媛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她略显凌乱的脚步上面,眉心颦蹙。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许一宁,以及处理韩静语的身后事,还有配合警方的积极调查,以期更快破案,找出真凶。

医院外。

彭媛精神恍惚,脸色惨白,连撞了好几人。

陆云深适当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抿着唇,难掩凄惶,对唐末晚说:“她怎么说……都是你妹妹……只比你小了两天……你到时候送她一程吧。”

从彭媛嘴里说出这话来,多少让人诧异。唐末晚瞬间怔忪:“你怎么知道她比我小两天?”

关于唐末晚和韩静语年纪的问题,其实唐末晚也想过,但没有看过韩静语的身份证,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大概知道,她跟韩静语应该前后差不了多少,但具体谁大谁小,谁也没有告诉过她。

彭媛抹了把脸:“你不知道,我们都知道,我先回去了。”

她走后,陆云深脸上有淡淡的悲伤,嗓音温和:“末晚,节哀。”

节哀。

她真的,成了韩静语的姐姐吗?

“嗯,我知道,学长,谢谢你过来。”

陆云深单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淡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学校学生,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我也走了。”

唐末晚胸口积压着一股难言的胸闷之气。

虽然韩静语骄纵任性,让人头疼,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二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灿烂的女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

那些人渣,真是该死!

陆立风给唐末晚又放了几天假,亲自在诊所坐诊,倒也没有人上门挑衅来生事。

韩静语的家在首都,韩家人想把她的遗体运回去,让她落叶归根,但考虑到路途遥远,行程不便,韩之敬最后只好忍痛:“就在这里火化吧,带着她的骨灰回去吧。”

许一宁再一次哭晕过去。

韩家来了好多人,这些天全部在医院忙碌,谁也没有心思说话,大家心情都沉重的像是被满山大石压制住了。

而且没有人敢告诉在医院的韩松明,怕他受不了刺激,这样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末晚知道现在韩家人肯定乱成了一锅粥,也没有打电话给韩之敬,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有淡淡的牵挂。

韩静语的追悼会是在三天后举行的,而这时候的张晓峰还在潜逃,其他几名犯罪嫌疑人已经被警方擒获,经过连夜的审讯后,他们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但他们只是从犯,张晓峰才是主谋。

他们交代,张晓峰是在酒吧认识韩静语的。

韩静语长得高挑漂亮,又会玩儿,很容易叫人喜欢上,张晓峰那时候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可身上很有钱,也是酒吧里的常客,泡妞喝酒调戏姑娘,每一样都是手到擒来,还吸毒,因为钱来得快,所以他吸食毒品也常常毫无节制。

而吸食过后才让人虚无的快感,精瘦得到极大的满足,他们几个,跟着张晓峰越陷越深。

张晓峰上前与韩静语搭讪,但是韩静语并不理他,丢下酒钱就走了。

可是后来她又来喝酒,跟朋友出来玩儿,张晓峰觉得她很有意思,就是跟她扛上了,想得到她,从酒吧内就跟上了她,又见韩静语穿着打扮都不俗,他就说想跟她处朋友。

可是向他这样的二流子,社会小混混,韩静语哪里瞧得上啊,根本不予理会,那天早上他们就在马路上起了争执,张晓峰执意要跟她耍,韩静语百般不同意,结果恼羞成怒的张晓峰就把她带走了,控制住,给她喂食大麻,让她一起吸毒,一起出现幻觉。

然后在堕落中,沉沦,在绝望中,挣扎,辗转,最后,丢失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不胜唏嘘。

傅绍骞陪着唐末晚一起出席了韩静语的追悼会。

沉肃的灵堂内,韩静语身穿红色旗袍,静静的躺在并馆内,仪容找了入殓师整理过,看起来生动栩栩如生,就只像是睡着了一般。

因为这是a城,事情又发生的突然,能来的韩家人都来了,但即便如此,场面也不是很大,许一宁穿着一身素色黑衣,发间别着一朵白花,捂着脸在旁边啜泣,韩夏朵陪在她身边。

韩之敬满脸憔悴,这几天他过的简直无法形容。

是韩文清和韩文轩撑起了整个追悼会。

尽管英年早逝,死相又如此凄惨不光彩,他们还是给了韩静语最全的尊严,找人宣读了追悼词,回顾了她短暂的一生。

许一宁两泪涟涟,泣不成声,整个人情绪崩溃,再没法在这里呆下去,韩夏朵陪着她去外面休息。

韩之敬却不能走,只能眼睁睁看着仪式结束,韩静语被推进去火花。

韩文清和韩文轩一左一右陪在韩之敬的身边,唐末晚随同其他人一起,站在他们身后,送逝者最后一程。

一个小时后,韩之敬捧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从殡仪馆内走出来,骨灰盒上方,贴着一张小小的两寸照,照片上的女孩笑的甜美动人。

谁也无法置信,这个女孩就这样去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