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连忙跟他保证:“我就看看,再不会向上次那样冒冒失失的了。”
那次她也是心有余悸,吃一亏长一智,自不肯再做同样的事。
任冉踌躇了一会儿,问任歌:“你说这事我们是早些告诉娘好,还是等我们确定了之后再告诉娘好?”
她实在怕这样的打击对她太大,接二连三的,她好怕她承受不住。
任歌思索了一下,道:“万全之策还是早些告诉的好,将来的局面未必是我们能对付的,娘知道了,也好做出相应的安排。”
任冉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她所猜想的都是真的的话,宁康靖躲了这么多年,一旦敢来,肯定是做好了完全之策。
琅琊公主的境界此刻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元婴后期大圆满,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立刻突破。
她领着任冉和任歌,亲自去晟达、晟江、晟佑三位皇叔的闭关之所求见。
晟佑问琅琊公主:“又有什么难事,需要出动我们这三把老骨头?”
琅琊公主带着任冉、任歌恭恭敬敬行礼道:“我让宁康靖回来了。”
晟江冷冷甩出四个字:“冥顽不宁!”
晟达淡淡道:“昨日我们虽未对你强调,但阿煦的意思,我们以为你应该明白了才是。”
琅琊公主也不着恼,仍旧恭恭敬敬道:“却不知三位皇叔是何时知道宁康靖的事的?”
晟佑迟疑道:“其实我们知道已经有段日子了,阿煦花了不少时间说服我们。”
“那为什么三位皇叔没有选择出手将他除去呢?”
说着她不等他们回答,又道:“是无法断定他是否真的如皇兄担心的那般,还是暂时还要利用他镇守天南,亦或是……”
亦或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手握戍边军的宁康靖?
事关三位皇叔的面皮,琅琊公主将这句话隐住了没说,静静地看向三位皇叔。
晟佑看了晟江一眼,迟疑道:“都有。”
琅琊公主静静道:“那么,冉儿有一件事要禀告三位皇叔。之前她已经告诉过我,但侄女想,此事至关重要,还得请三位皇叔定夺才是。”
任冉便将自己的怀疑叙述了一番。
晟达、晟江、晟佑相视了一眼,晟达问任冉、任歌:“那件事之后是怎么发展的?”
任冉黯然道:“那件事之后不久,我们就离开东天界,辗转来到了广林界,这才遇上了娘。”
晟江瞟了眼任歌,突然冒出一句:“焉知你们不是跟那宁康靖一般身份,一个目的!”
这句话如同神来之笔,任冉琢磨了一会儿,又特别注意到了晟江视线的方向,这才明白了过来。
宁康靖怎么都算是任歌的父亲,因此算来任歌也该姓宁才是,晟煦怀疑的是整个宁家,按这样算,任歌也的确在该被怀疑地范围之内。
“可是,”
任冉有些啼笑皆非:“若我们真是跟他一样的身份,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你们这个。”
晟江哼道:“兄弟阋墙,借刀杀人。”
任冉无语,他说得好有道理,竟让她无言以对。
只是,这位皇叔祖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怎的瞬间就能想到这么多!
晟佑略微尴尬地咳了一声:“若是宁康靖有借助阿绯的公主身份登上皇位的嫌疑的话,任歌也的确有这个嫌疑。关于域外天魔种种,我们也都知道,但如这种的,确是闻所未闻,也实在无法判断你们是与不是。”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与晟江其实是一个意思。
任冉微窘,怎的,难道在对付宁康靖之前,他们还要把他们先控制起来不成?
晟达扫了晟江与晟佑一眼,问琅琊公主:“你怎么看。”
琅琊公主不慌不忙道:“虽然歌儿的确是宁康靖的骨血,但我相信歌儿与宁康靖绝不是一路的。”
琅琊公主对任歌道:“歌儿,劈一道剑气给三位皇叔祖看看。”
任冉一拍脑袋,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她跟任歌的身份其实很好辨别。
任歌的剑术出自万剑冢,更融合了剑老的灵魂,其剑气最是克制域外天魔的,域外天魔本身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克制自己的剑气呢?
而自己与任歌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是域外天魔。
何况他们本身怀疑的只是任歌而已。
琅琊公主略瞥了任冉一眼,就算任歌的剑气不足于取信他们,她也还有后招,不论如何,域外天魔总不会跟有神兽血脉的存在在一起吧。
任冉从不对她隐藏自己,各种蛛丝马迹凑在一起,琅琊公主又是何等见识,自然早猜出来这是一只小凤凰了。只是她没有亲自去验任冉的血脉,因此并不知道她是纯血的凤凰,也如任冉一般,把她当成了是鸟妈与某只母凰的后代。
当日她自觉格外对不起任冉,自觉自己在任冉心中的地位应该比鸟妈略输一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她也不会就把任冉的身份暴露出去,只会让他们知道任冉身上含有一丝神兽血脉,这只需要任冉逼一滴血出来当成精血给他们看就可以,她虽然深信三位皇叔的为人,却也不肯轻易让他们知道这样的惊天之密。
所幸,晟达等看了任歌的剑气之后,并没有提出更多的质疑。
这其中是否有其他将计就计,借刀杀人,而后再怎么样的计谋在内,这就不是任冉他们所能知道的了,至少眼下大家在同一条战线上没错。
琅琊公主静静道:“昔日宁康靖伤愈之后,一步不肯入京,我原以为他是记恨皇兄。我怕皇兄将我二人一网打尽,是以也默许了他这种做法,驻守天南,与我呼应。现在看来,他忌惮的应该不是皇兄,而是三位皇叔。但就在昨日,他肯定地答复了我说他会回来,我想,他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当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才是,不知三位皇叔对此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