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扯破了她的衣衫,想起自己像以前那样无数次欺凌她时……那样对待她,而她,哭喊,尖叫,挣扎……痛苦不堪,最终……反抗。
祁夜又觉得脑袋一阵的疼,窗外的雨声还是淅淅沥沥的,叫他的脸色一阵阵的苍白,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祁夜就要往门外走。
刚踏出了一步,就被凤柳衣死死的拖住了手臂,她赤/裸着身子就那样坐起来,几乎整个人都抱在了祁夜的手臂上,胸前的柔软若隐若现的贴在祁夜的手背间。
“放开!”祁夜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凤柳衣,力道很大,将凤柳衣整个人都掀翻在了床上。
凤柳衣很狼狈,连拉过被子遮挡自己狼狈的力气都没有,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哭泣道:“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
“怎样!”祁夜怒喝一声,回身时看到凤柳衣那样狼狈的跌坐在床上,被子因为两人的起身被掀开了,床单上一抹抹刺目的艳红像是盛开的红梅一般,那样鲜艳夺目……
祁夜愣住,却是死死的捏住了拳头,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你竟然问我?”凤柳衣绝望的抬头挂着泪水的脸抬着,楚楚可怜的摇着头看着祁夜,一字一句的咬唇道:“王……难道,你……不知道吗?昨夜你被打伤了,胡乱的在花园里走动,我把你带回来,给你包扎……而你呢……你把我当成谁了?你不知道吗?如今……你竟然还来问我?”
祁夜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那种疼痛又来了,像是要爆裂了一般,他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眼睛里浮现出戚默呼喊挣扎的模样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凤柳衣已经接着道:“我不介意什么,本来……我便嫁给了你,曾经我们的婚礼,被我毁了,哪怕已经补上,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那婚礼也早已经没有份量了,如今……我这身体,本便应该是你的,给了你,无怨无悔……我这身体竟是连那婚礼一样……在你心里,也早已经没有了份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祁夜没有说什么,这灰蒙蒙的早晨,世界似乎都一片黑暗,房间里更是阴暗,只有那床单上鲜艳的落红刺痛着祁夜的眼,祁夜后宫的女人都是以处子之身来伺候他的,只是……他从来不曾介意过。
可是凤柳衣……祁夜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确实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无法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即是错,便错了。”祁夜心里牵挂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滴,牵挂着戚默昨日那样狼狈又伤心绝望的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他匆匆的丢下这一句话,连头也没有回,不管凤柳衣揪心的呼喊和满是泪痕的脸,套好了外衫便冲出了房间,顶着细雨闯入了这天才蒙蒙亮的皇宫之中。
戚默果然不在自己的寝宫,祁夜发动了所有寻找,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皇宫里也根本没有她的踪迹,以她的功力,要不知不觉的出宫,根本是很简单的事情。
难道……她走了?
祁夜的心里一阵阵的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那种痛楚比此刻他浑身湿透,伤口隐隐作痛,浑身冰凉,还要叫他难以忍受……
“王,现在该如何是好?皇宫已经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了,没有任何踪迹。”冷炎的声音在雨里响起,他担忧的看着祁夜额头上的纱布被雨水打湿后,渗出来的血色。
祁夜站在院子里,仿佛一尊雕像,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一动不动,因为冰冷而变得僵硬,因为绝望和恐惧而变得不知所以。
她走了……她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是他,亲自将她推走了,在她原谅他的时候,在她对他的态度改观的时候,他又毁了一切……毁了好不容易戚默心里建筑起来的心墙,那些把曾经那些对于她来说痛苦的回忆隔绝起来的心墙……被他轻易的破坏了。
她一定害怕极了,她穿的那样的少,衣衫破烂,现在漫天都是冰冷的小雨,她一定很冷……很冷。
她走了,又恐惧,又害怕,又冰冷,又无助……这次,也许再也不回回来了?再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唤不回她那再一次破粹的心了,她一定断定了他是那样的恶魔,断定了他是那种可恶的人!
她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