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路珩:“……”真不是故意要笑的,就是真忍不住。

乔广澜的鞋子狠狠地踩在他的脚面上碾了碾,脸上笑靥如花:“路大少爷,我看你长得么正气凛然的,八字肯定旺,要不麻烦你去试试,把尸体给弄出来怎么样?”

王副局长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用不用,这不安全,这件事还是我想办法处理吧。”

这个乔广澜倒是真敢说,人家路珩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宁可自己被打死都不敢让这位大少爷去冒险。

但出乎王副局长意料的是,路珩的态度非常温顺,冲他摆了摆手,垂头看着自己的脚,也不敢躲,苦笑道:“好的,好的,交给我吧……有没有手套?麻烦给我拿三副。”

于是路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去,弯腰去抓张岭东的尸体,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具诡异的尸体被好端端拖了出来。

路珩趁人没注意,随手在张岭东衣服上画了一个光明去祟符,示意道:“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刚才里面空气不好,还是把他放到停尸房里面去吧。”

别人看路珩确实是没事,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有两个警察过来搬尸体,路珩则回到乔广澜的身边摘下手套。

手套的边缘无意中擦了乔广澜的衣服一下,这个时候,在场的人忽然同时听见“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炸碎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声音。

乔广澜的眉头猛地一皱,路珩面不改色道:“大概什么东西打碎了吧,我先去洗洗手。”

他冲乔广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去了洗手间,路珩顾不上洗手,先问了一句:“刚才你身上是什么东西炸了?”

乔广澜表情严肃,从衣兜里掏出几个碎玻璃碴给路珩看:“还记得我早上给你看的那瓶泡过护身符的菖蒲水吗?我在乔家所有人的牛奶里都滴了两滴,但是发现他们身上都没有同样的阴气,反倒是你刚才用碰过张岭东的手套碰到了我,这瓶子直接就炸了。”

路珩沉吟道:“你怀疑张岭东跟原主是同一种死因吗?不,我觉得不会。”

乔广澜听他说的严肃,疑惑道:“你就那么肯定?有证据吗?”

“当然!”路珩正色道:“你看,张岭东被阉了,但是原主肯定没有,我昨天刚刚才检查……哎呀,好疼!”

乔广澜皮笑肉不笑地收回手:“原主跟张岭东是不是一个死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贱下去,肯定就和张岭东是一个死状了。”

两人逗了两句嘴,路珩笑着到水池旁边洗手,乔广澜又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身上的阴气同源而死状不同,这一点也挺奇怪的。还有就是,张岭东为什么会是那种死法呢?”

路珩甩了甩手上的水,不紧不慢地说:“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城市近郊的地方,挨着高速公路有一座公主坟。”

他所谓“我的印象”,指的应该是路珩这身体原主的记忆,乔广澜知道路珩提起这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微一挑眉,问道:“然后呢?”

路珩道:“然后一开始也算个景点吧,常年没有人维护,后来那地方变得破破烂烂的,就荒了,其实里面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其中为了给公主陪葬制作的人俑我一直印象深刻,一部分手持长矛列队站立,另一部分面朝棺椁躬身跪拜……”

乔广澜道:“你的意思是张岭东的姿势和第二种人俑一样吗?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以前到过那个坟里,对公主不敬了?”

路珩别有深意:“到没到那个坟里我不知道,但是跪拜的人俑都是宫里的太监。”

第155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八

这难道是张岭东被招到公主的坟里当太监的意思?那公主咋想的, 怎么就相中他了呢?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出了洗手间,乔广澜道:“找时间去看看?”

路珩点了点头, 说:“我的意思还是等张岭东的验尸报告出来确认一下, 我顺便也用这个时间调查一下他到底跟郭思或者你家别的人有什么关系,这样比较妥当。你别着急,等我办好事咱们一起去, 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路珩这样谨慎是有原因的,任谁都知道鬼在阳世停留的时间越长,法力就越高深,他们平时处理事情,嘴不愿意碰见的就是这种古墓或是千年老鬼, 如果再带了皇家之气,那就更麻烦了。

乔广澜道:“也行。”

两个人刚刚把事情商量好, 走廊的另一头就有人过来叫路珩, 说是他刚刚接受调查之后所说的内容已经被整理成书面文字,还需要路珩过目一遍在底下签名。

乔广澜懒得动弹,就说:“我去办公室等你,你签完字回来找我。”

他说完话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路珩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在身上,把领子抻了抻:“这几天总是下雨,气温不高,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薄衣服换上了?最近听你说话嗓子就有点哑, 肯定是这几天着凉了,你快去吧, 喝杯热水等着我。”

乔广澜皱眉想脱:“你这不是胡闹吗?就穿一个半袖,你要冻死啊!”

路珩双手在乔广澜肩膀上一按,阻止了他的动作,轻笑道:“我不怕冷,快去。”

几个路过的陌生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这对举止过于亲密的年轻人,又很快走了过去。路珩心里其实知道警察局是个严肃的地方,毕竟不适合谈情说爱,他不应该总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可是他实在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经历过了那么多次分离,想见的人终于可以随时陪在身边,还不讨厌他,能跟他说话,冲他笑。路珩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件大宝贝,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珍惜才好,幸福感和爱意充满胸腔,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的情绪也感染了乔广澜,以至于他进了办公室之后,唇边还残存着些许笑意。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的同事一抬头,看见乔广澜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道:“小乔,你来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上班?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张岭东那些事办的见不得人,也都是暗中进行的,乔广澜好多普通同事都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他是自己有事请假。

乔广澜笑了笑,倒了杯水坐下来,也不说破:“好几天不见了啊,梁哥。我家里有点事,最近可能都不能经常过来。”

梁征嘿了一声:“你今天不是来上班啊?早知道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根本不应该过来,外头有个闹事的老太太,满世界找小蔡和你,刚才被挡回去了,但是还没走。小蔡去了下面的派出所,我没想到你倒是来了。”

乔广澜:“为什么找我?”

梁征道:“就是你和小蔡半个月之前抓的那个小偷的妈,过来碰瓷的,非说你们把她儿子给打坏了,让你们赔钱。”

乔广澜回忆了一下,这件事应该是原主办的:“明明是她儿子在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自己滚到坡底下了,我哪打得出来那么均匀全面的伤。”

梁征哈哈一笑,说道:“我想也是,让你打人,你自己肯定先哭了。”

乔广澜:“……”

“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不是那样的人了!”他严肃地强调。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吵嚷声,梁征头痛道:“又来了!”

本来这样是可以直接把人轰出去的,可是今天因为张岭东的死,局长不在,人心惶惶,局里面人手不足,再加上这老太太上了岁数,有自称有心脏病,谁也不敢随便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