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国内海纳集团与官家的斗争使得已逝的夏骁川再度为人所知,近日又展出了不少夏骁川的生前作品,很多国外记者闻风赶往中国。

作品公布后,虽然仍有人把关注点放在夏骁川的另类往事之上,但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数人在看到夏骁川的画后,都对作品本身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他们感叹着夏骁川神乎其神的画技与让人惊叹的表现方式,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去表达自己的震撼——因为,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作画风格。

在夏骁川的画中,他们既能看到中国画的底蕴,又能明显感觉到西画的表现方式,这是很多绘画大师尝试去做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的。

中国画本来就与西画有截然不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前者主要是以“写意”、“写神”为主,强调“气韵”,通过“骨法用笔”的线条造型表现事物的整体气质,从而获得一种独特的效果;而后者恰恰相反,大部分西式画派都是从传统学院派演变而来,万变不离其宗地在二维的平面空间上创造出立体幻想。

因为本质不同,所以融合非常困难,除非作画者有深厚的中国画底蕴,能够随时随地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同时又接受过严谨的西画训练,对西式画技信手拈来,才有可能画出相对和谐的作品,否则只会显得刻意与做作。

这样的融合,在夏骁川的作品中,被完美呈现了。

可这样一个自成一派的伟大艺术家,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是让所有专业人士都万分惊讶的。

记者们拍了大量的照片带回自己的国家,并快速进行了大肆的宣传与报道,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开始对“夏骁川”高谈阔论。当然,也有人查到了他曾在佛罗伦萨美院进修的消息,和他的英文名shotray——这个名字,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全球。

此时此刻,心情最为复杂的当属皇家艺术学院的某些高层,这些人正是当时质问过叶禹凡、并得知他就是shotray的。当时那些古板的老头子们虽然平息了叶禹凡的事,但他们心里还是不相信“人死复生”,并对叶禹凡时刻保持着观望状态。

好在叶禹凡的表现不但没让他们失望,反而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仅仅两次“露面”就炙手可热,而且很多艺术商坦言,这次克里斯·费昂的绘画赛,他们最看好的人就是s.a.fale。

现在校方的人已经很清楚这是什么原因,没错,就在于他特立独行的画风与已经被报道出来的shotray如出一辙!

然而,在西里的某一角,这位让所有人都期待的未来大艺术家却依旧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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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悠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太空传来,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熟悉。

“我是叶禹凡。”叶禹凡回答。

“叶禹凡……”那人喃喃。

“夏骁川,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

“……”他在害怕——明显慌乱的心绪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叶禹凡,夏骁川在害怕。所以很快,那人就没有了回应。

可叶禹凡并不着急,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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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比赛决赛作品提交的截止日,葛钦舟买了一份西里当地的艺术报,因为他在大街上晃荡时,突然看到了路边的报纸上,居然印着一张画着“柏长青”的画。

买回去后,他才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

原来,西里的艺术报也对夏骁川的事进行了报道。

“策划这次展览的陶先生痴迷艺术鉴赏,他曾是shotray的学生,当这位艺术家生存的痕迹即将被岁月抹去之际,他及时地出现了。他说,作为夏家唯一的后人,夏骁川已经有如此水平,夏氏藏画的价值更是可想而知,他们的存在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被人们敬仰与怀念,而不是那样默默无闻地消逝……”

崇山替他翻译着报纸上的文字,文章的最后,记者如是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崇山问。

葛钦舟揉着眉心,道:“什么都做不了,姓陶的是绝对的野心勃勃。”

因为担心叶禹凡的安危,他们临时决定来西里,所以夏氏艺术馆的筹划和开展也自然被迫中止。可就在这时,陶思非却先向世人公开了夏骁川的存在与其价值,这是一种抛砖引玉的方法,尽管夏骁川不算是砖,但夏家的藏画却是真正的玉。

无法得知夏氏画作所在何处简直吊足了全世界人的胃口,而对此上心的人自然会想要找到夏家画作并一睹为快,可他们不知道,夏家藏画就在葛钦舟手里!届时葛钦舟再公开夏氏艺术馆,就显得非常被动……仿佛是被逼出来的。而且就算是他,也没有名正言顺继承夏氏藏画的资格,到时候,这个艺术馆属于谁还未可说!

“其实,夏骁川的画并不是如这篇报纸中报道的说独一无二。”崇山道。

“是的,行家都能看出s.a.fale与他的相似之处……”葛钦舟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跑上楼去,他推开叶禹凡房间的房门,直直看向房间角落的那幅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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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禹凡……”轻微而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嗯,我在。”叶禹凡说。

“对不起……”那人似乎开始接受了事实。

“没关系,我们聊聊吧。”

“嗯……”犹豫,不安。

“你很喜欢画画吗?”叶禹凡抛出一个最能让对方放松的话题。

“喜欢。”他轻轻的说。

“为什么喜欢?”

“因为我喜欢那个沉浸在艺术世界里的自己,所有的情绪,无论悲喜,还是平淡,都可以化为纸上的画面,手中的雕塑,或者其它,任何可以被塑造的东西……”

“这样啊。”

“……你呢?”

“我也喜欢,但我有和你不一样的理由。”

“因为……和我合二为一?”他在柏长青的信中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呵呵,那不是喜欢的理由。”叶禹凡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有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比我曾经淡如水的学生生涯不知道要深刻多少……这些,都是画画时,你所传达给我的。”

“对不起……”他显得很愧疚,再次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