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眼中顿时划过一抹黯然,伸出的手也顿在空中,他欲言又止。
尹擎苍满腔皆是怒意,他将元蓉自凌轩面前带走,一路直接出了凌家。司琴有些担心自家王妃,连忙跟在了二人身后。
元蓉被尹擎苍丢在马车内的软垫上,司琴被命令待在外边。
随即祁王吩咐车夫前往王府后,在车厢内俯下身,两指夹住元蓉的下颔,尹擎苍怒极反笑:“被凌轩抱了很开心?”
“……”元蓉未曾答话,尽管她知道祁王见到那一幕,定是生气了。
下一瞬,尹擎苍低头便衔住了元蓉的粉唇,手中更是用力地揉捏着元蓉的脖颈,让她一时几近窒息。
在元蓉快要失去意识之时,尹擎苍抬起头,大手本欲狠狠地拍向元蓉的身子,却又生生止在几寸之距。
他想了想,打也没用,还是得好好告诉她:“唯有本王,才能碰你。”
元蓉望着眼前暴怒又极力克制的祁王,终于开口解释:“妾并未向他人投怀送抱。”
“你知道就好。”尹擎苍沉声道了句,便放开元蓉,坐在了她身旁。
其实祁王见到了元蓉自凌轩怀中挣脱,然而他之所以如此生气,主要还是因为发觉元蓉心中还有凌轩。
待马车回到了王府,尹擎苍将元蓉自车厢内抱下,一路大步走回正房。挥退下人后,他将元蓉抱到床榻上,放下两侧的帐幔。
元蓉纤细的手臂挡在胸前,五指抓着衣襟:“王爷,这还是白日……”
尹擎苍沉着语调,俯视身下的元蓉:“你这是在拒绝自己的夫君?”
元蓉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之际被祁王捉住了双手,随后粉唇就被他覆上。
良久后,眩晕之感如浪潮般袭来,元蓉心神恍惚之际,听见祁王一遍遍重复道:“你的心内,只准有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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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王府内来了两位客人,一名是锦州司马何达,一名是他的妹妹何昕语。
元蓉本在正房院内浇花,听闻祁王让她前往正厅,以及来者的名字,她顿时提不起兴致,朝冯嬷嬷道了句:“妾有些乏,就不去了。”
冯嬷嬷听后,连忙一脸关切地询问:“可要让府医来看看?”
元蓉放下水壶,道了句:“不必麻烦。”
“那老奴去回禀了。”冯嬷嬷走出几步,突然又折返回来保证,“王妃放心,您若不喜这位何姑娘,老奴也不会同意让她入王府。”
“随王爷的意。”元蓉闻言只是轻笑了下,这冯嬷嬷对她是真好。
方才冯嬷嬷早已在正厅观察过祁王的态度,此刻给元蓉吃了记定心丸:“王爷也是听您的。”
元蓉面上笑意未散,她知道冯嬷嬷能如此说,必不是空穴来风。
想起那日祁王暴怒之下还算克制,且对她目前仍旧专情,可她却一点都不对祁王专一,元蓉头一回意识到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故而元蓉重新思考了遍,她该如何过王府内的日子。
比起原先的毫无作为,其实,元蓉还是不希望祁王有其他女子。就算不想在意祁王,此刻听说祁王对何昕语无意,她还是放心不少。
元蓉从小便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要求凌轩为她守身如玉。
如今祁王既然尚且能做到在她之后没有旁人,元蓉也不会再跟凌轩有任何瓜葛。
有些经久难平的情意,放在心底便好。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和离仔细想想还是无望,只要祁王行事不出格,要元蓉跟祁王相敬如宾,并非不可能。
冯嬷嬷并不知自己的话给了元蓉许多转变,此刻她正悄悄盯着正厅内,那乖巧品茶的少女。
何昕语似乎并未察觉冯嬷嬷的视线,她抿了口茶后,面上惋惜道:“王妃怎不来正厅呢?可是身子不好?”
尹擎苍听闻兄弟的妹妹说起元蓉,自然要答话:“她身子容易乏,不来也是正常。”
“上回与王妃交谈,昕儿便发觉几分。”何昕语接过话茬,柔柔道,“故昕儿这回特地带了些益气补血的上好阿胶,希望王爷王妃不嫌弃。”
何达在旁听着何昕语所言,笑而不语。他这妹妹一直对祁王有意,身为亲兄长,自然要帮她一把。
尽管王妃之位给了元蓉,然若是昕儿能有侧妃之位也是不错。昕儿素来乖巧,不会闹出什么事,祁王若是愿意,也能坐享齐人之福。
“何姑娘有心了。”尹擎苍听闻何昕语为元蓉着想,一时对她印象好了几分。
何昕语有些羞赧地低头一笑,正欲继续开口,却听冯嬷嬷插话道:“王爷,老奴突然想到,王妃近日总是容易乏,莫不是有了身孕,可要找府医看看?”
“至于这何姑娘的上好阿胶,也得府医过目之后,才知合不合适王妃的身子啊。”
“嬷嬷所言极是,本王竟忘了这茬。”尹擎苍顿时眼睛一亮,当下也不管何昕语送来的阿胶不阿胶了,他立起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何达二人道:
“本王去看望王妃,你二人随意。闵安,好生招待司马大人和何姑娘。”
随即祁王和冯嬷嬷人影便消失在厅内,坐在楠木椅上的何昕语面上倒是不显多少失落,依旧静静地品茶。然而何达见此,却是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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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蓉原本在正房院内修剪花草,却不防尹擎苍闯入视野,一把牵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入房中按在椅子上。冯嬷嬷则带着王府大夫后一步赶到。
“妾并未生病。”元蓉一开始还有些不解。
尹擎苍随后也坐下解释:“给你诊喜脉。”
元蓉一时怔住,她还没做好要给祁王生孩子的准备。然而尹擎苍却捉住她的手腕,给府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