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之后就拉着陆为真回家,陆为真由郑楚拉着走,但眼神却一直在防备着顾元泽。
几棵大树枝叶繁茂,树下有人在乘风纳凉,郑楚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她们尴尬地回了一声,看郑楚忍笑拉着陆为真走过。
陆为真沉着脸。
“郑老师胆子真挺大,”有人小声嘀咕,“陆哑巴那样子,都要打人了,她也不躲着点。”
要出乡的时候,陆为真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拉住郑楚,径直抱起了她往回走。
郑楚被吓得惊呼了一声,手连忙搂住他脖子,“为真?!”
陆为真的身体在发烫,他知道郑楚不会被顾元泽引诱——顾元泽最多就是比他白点,高都没他高,但他心里就是怪异,喘不过气的感觉。
什么叫“没人教过他”“为我赔上你自己”?脸大如盆,谁稀罕他这种人?连老婆孩子都有了的人,还想来勾搭别人的,换他是郑楚,非要一脚踹死他!
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郑楚却看他看得发愣,她实在忍得不行,头埋在他怀里吃吃笑起来。
陆为真身体一僵。
她问:“今天是要吃糖醋鱼吗?”
陆为真脚步差点趔趄,他低下头,看见她在对自己笑,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陆为真耳畔微红,他抬起头,脚步走得又稳又快,看得郑楚又笑了出来。
微风轻抚路边的小草,不远处的田地有即将丰收的气息。
他的脸越变越红,表情却还是照常地冷淡,陆为真心想她这是怎么回事!勾搭他的时候挺有法子,怎么别人用同个方法她就看不透了?
男人都是居心叵测的,谁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
陆为真几乎忘了前几天心里在想什么,他就觉得顾元泽是不坏好心,存心想来破坏他和郑楚。
回来的一路上,郑楚都咬唇忍着笑,怕自己笑出声惹恼了陆为真。
郑楚到家喝了口水,才和他解释:“有件事暂时不能和你说,以后给你个惊喜。元泽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就像我哥哥一样,还有个谢晨插在里面,我不是很喜欢她,所以我们之间更不可能有什么。”
陆为真坐在她旁边,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也没拿笔给她写别的东西。他确实醋,所以不想说谎骗她。
郑楚放下水,单手托住下巴,撑着桌子,又说:“他以前挺混的,就一个有钱公子哥,身边的女孩子多得认不全,我挺不喜欢这点。还是你好一点,人长得帅,又只喜欢我。”
陆为真心想这是当然,要随便一个男人就比得过他,那他这些年就白过了。
“我们两个教同一个班,所以见面会多一点,你以后要是看见我们说话也不用急,我们不可能。”
郑楚想了想,把想说的话压下去,暂时没跟陆为真说自己家里的事。
现在不是说这种的时候。
陆为真看了她一眼。
郑楚的眉毛弯弯,不像在说谎,她也必要骗他。
陆为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郑楚微愣,手按在他手上。陆为真喜欢她脸上的热度,没抽出手。
“你前几天一直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郑楚说,“今天终于好一点,你别把别人的话当真,他们都怕你所以才乱说的。”
她和陆为真说过几次不要管乡里面那些人说的话,他听没听进去郑楚不知道,就算听进了,恐怕也没真的放心上。
这话突然被她点出来,陆为真脸一红,想到郑楚先前和他说过的话,突然拘谨起来。
陆为真不认为自己的狗可爱。
它小时候还算勉强入眼,但现在这幅样子又蠢又黑,他不明白郑楚为什么会觉得它能看。
他抽回了手,指着狗,要去给它喂饭。
郑楚手搭在桌上,笑了笑,点点头。
陆为真几乎是落荒而逃,心跳得又快又乱。
他喜欢郑楚,很喜欢。
但陆为真不敢问郑楚的想法。
他蹲在地上给狗倒饭,背影看着宽厚高大,眼神却不时朝郑楚看,被郑楚发现后,又僵着身体看狗的碗。
陆为真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证先给扯了?
如果郑楚同意了,也就是代表她是在意他的;陆为真抿着嘴,如果她不同意,也不代表她不喜欢自己,说不定她是像别人一样恐惧婚姻呢?
狗大口大口吃饭,通体的毛发浑然发黑,雄伟健壮,陆为真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哪个地方能让郑楚喜欢。
他拿走它的盆,狗一愣,陆为真又把盆放回去,狗试探地看了他一眼,掂量着吃了口饭,又哈哈朝他吐着舌头。
狗是天生的蠢样,陆为真迷茫,越来越想不通,郑楚不会是在骗他吧?
郑楚人挺敏感,能感受到陆为真的情绪变化,但即使给她一百个脑子,恐怕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大概是知道顾元泽和郑楚经常在一起上课,来找郑楚的次数勤了很多。知道顾元泽经常因为女儿请假之后,陆为真松了好大口气,
郑楚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这种心里有人的男人。
乡里那帮人都是群有眼无珠的,给郑楚介绍条件好的他无话可说,但把她和顾元泽联系在一起,是想要把郑楚气死吗?
郑楚对这种事的态度向来直接,不会给人留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