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那退房的手续也相当简单,房东很爽快就给她退了押金,见她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前脚一走,后脚就开始在外面挂起租房广告了。
她的东西不多,收拾好也就刚好装满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陆衍之就在楼下等她。
可是门口周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默默坐在其中一台阶上,腿上还有擦伤没有痊愈,走路的时候还会刺痛发痒。
更别说爬上七楼了。
她穿着长裤,根本没办法看到里面的伤口如何,只能轻轻摸摸,又吹一吹,好像这样就能痊愈似的。
冯惠然你果然太娇气了。她在心里嫌弃道。
在她上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陆衍之往后面那个放置杂物的铁棚走去。
铁棚早已生出铁锈,四周都堆满了各种大型废弃品。
他眯起眼,半蹲下来,在其中一个角落发现了不久前滴落在地上,已经稍稍发黑的血迹。
还有旁边的一台废弃冰箱门上有一些新的、浅浅的抓痕。
昨晚下过倾盆大雨后,今天的阳光特别灿烂,透过铁棚的裂缝偷偷溜进来,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在滂沱大雨的深夜里,那女人疯狂挣扎,却什么都抓不住,无法抵抗,只能在废弃冰箱上挠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痕迹。
她想大叫,但根本喊不出声。
他好像可以听见昨晚那场大雨在呼啸。
他好像可以看见当时那女人在黑暗中有多么绝望。
心脏蓦地被揪得发疼。
那女人……还值得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