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帮帮我!”盛蔚蔚没有管怀中的贵重伤药,她一把扯住乐安公主的裙角,仰着头如同以往那样理所当然道。
乐安公主抿了抿唇:“帮你?帮你做什么?”
“我……”
“够了!”乐安公主直接打断她的话,冷笑道:“帮你去勾引我父皇?还是我皇叔?”
乐安公主将裙摆从她手中狠狠扯离:“那你告诉我,你今日急匆匆地出杜若轩,途中还撞伤了许和意,你那般着急是想着往哪儿去?”
盛蔚蔚默然。
乐安公主又是一阵冷笑:“你不回答没关系,我替你回答。”她往后连退了两步:“你是想往玉兰花林去的,是不是?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想去玉兰花林见人的。”
“见谁?五叔?还是曾对你生出过些许好感的六皇叔?亦或者是我父皇?”
“盛蔚蔚,你别把我沈泠沅当傻子!”乐安公主一直后退,最后站立在门口:“你现在是后宫嫔妃,是我母妃是我的敌人,你少跟我套近乎,以后我不会特意来看你了。”
“若是在宫里头见着了,我自当唤你一声……盛选侍。”
乐安公主到杜若轩呆了尚不到一刻钟,她挺直腰杆儿,大步离开。
盛蔚蔚想去追她,往前一个匍匐,怀中的装着伤药的瓷瓶便砰的摔落在了石板地上,碎了一地。
白色的粉末混在积水黑墨里,不过一会儿便没了影子。她怔怔地看着地板,又抬眼看了一眼远去的乐安公主。
药……没了……
……………………
自打从皇宫回来之后,盛老太太便彻底地安分了下来。不闹不作的,叫丞相夫妇吓了一大跳,他们还暗暗地询问过盛清清是不是在宫里头得罪贵人了,向来闹腾的老太太跟换了个人似的。
盛清清打着马虎眼儿,只推说见着盛蔚蔚老太太了了心愿,其余的只字不提。
那日许和意收拾盛蔚蔚的时候扶落就在暗处,她回到府中之后连连摇头,不过转眼就将这事儿丢到了脑后。
这日丞相府里头的桃花林刚刚挂了小花苞,她便和着扶落一起过去逛了逛,好巧不巧地又在这个地儿碰上了盛洺展。
盛洺展就坐在石桌石凳处,兀自翻看着书籍。
盛清清翻了个白眼,真是倒霉,又撞见他。
“清清。”盛清清准备拉着扶落离开,盛洺展先一步出了声儿。
“叫我干嘛?”盛清清没好气地回道。
“许久不见,问个好而已。”盛洺展非常平静。
扶落靠在旁边的一株桃花树上,打量着盛洺展。
盛清清干脆坐在石凳上,随意地问道:“怎么不见你那个脑子糊了的侍卫?”梁际那个家伙不是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的吗?今儿个真是奇了怪了。
盛洺展翻书的手指微僵:“他……死了。”
“咦?这么不禁打的吗?”盛清清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被我打死了?”
“不,是被野兽咬死的。”盛洺展想起那日梁际被人送回府时满身鲜血的模样,不忍地抬手捂了捂眼:“活生生被咬死的。”
盛清清咦了一声:“他脑子有病啊,去招惹野兽做什么?”
盛洺展明显不想多回答这个问题,直接不理她,陷入了沉默。
既然没什么事,盛清清又不乐意与他待在一起,也没打招呼便直接走了,扶落与她半路分开,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干脆出门去寻了林苏蕴一起去楼外楼玩儿。
……………………
扶落使了隐身术,就站在盛洺展的面前,她凭空变出了一颗血红色的圆珠子,拿着在盛洺展身边转了一圈儿。
圆珠子发出一股异常淡弱的红光,扶落撅了撅嘴,打量了盛洺展许久,一直到那珠子上的红光完全消散了才摸着下巴回了宜兰院。
盛洺展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皱着眉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他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东西?那是个人,或者说仙。”慵懒的声音兀地响起,吓得盛洺展连忙掩上门窗。
“对方不是神应该就是仙,嗯……我猜的。”
“神仙?你在开什么玩笑?!!”盛洺展坐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叠放在桌案上。
“玩笑?我可没开玩笑。”‘他’笑道:“那样的灵气波动不是明摆着的吗?再说了,我身边出现仙神有什么奇怪的?”
“你想起自己的身份了?”盛洺展面上一喜,这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意味着他离开他身体的日子不远了。
“没有。”
轻缓的男声里含着懒散:“不过我猜测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仙神不大可能,很有可能是个妖,魔之类的,亦或者堕仙堕神。”
“虽然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应该很快就会清楚了。”‘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在这之前嘛……我还是想去找小姑娘玩儿。”
“和你说话无趣儿的紧,所以啊,我得去找有趣儿的人。”
他轻声一笑,盛洺展身体一僵,魂魄便陷入了沉睡。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双手背负在身后唤了小厮进来,问道:“大小姐现下在何处?”
“奴才方才见着大小姐出了门,听宜兰院的明荷说,好像是和表小姐一道去了楼外楼。”小厮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