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师傅三人说说笑笑吃完晚饭,赵师傅他们就散着步回住处。
骆华收拾完毕就洗漱睡觉。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床板一会儿嘎吱响一下,一会儿嘎吱响一下,折腾了好半天也没睡着。
今晚真是安静。
平日里睡觉的时候,李实那边是完全听不到动静的。可有人在跟没有人在,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光是睡觉。没有李实那个家伙的跟前跟后、动手动脚,今晚他也是做啥都不得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他在现世独居了多少年,不过是跟李实住了两个来月,现在人不在,他竟然不太习惯!
难不成他……
唔,不想了不想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翻腾了老半天,他才迷迷糊糊睡去。
仿佛刚入睡不久,半梦半醒的骆华就被一声轻微的碰撞声惊醒。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几不可察的低声咒骂。
他跟李实的床板分别靠在两边墙根,中间贴墙处是一张长条桌。这桌子正对着窗口。微弱的星光透过窗户洒在两床板中间的空地上。
被惊醒的骆华还有些不在状态。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光影处一人影鬼鬼祟祟地摸着床板靠过来。
他吓了一跳,直觉反应是大喝一声:“谁!”等喊出口才发现要糟!
连忙就要爬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
那人一看他醒来,立马着慌,抓着手上的东西就扑了过来。没扑正,压到骆华一条腿了——骆华庆幸当初李实按着他的身形给自己打的床板,宽大!让他这会儿有可乘之机。
他一脚踹开这人,撑着床板坐起来手脚并用往后退,打算绕过这家伙跑出去。
结果他被自己盖了一角的被子绊了一下。
没等他再爬起来,那人再度一扑。
骆华闷哼一声,腰腹被压了个正着,双腿也被压得来人跪压得实实的,踢都踢不动。
那人得逞后,举起手上一直抓着的布巾摸索着往他口鼻的位置捂。
微微刺鼻的味道传来,被压住的骆华更是惊慌——这是用上药了?
他拼命晃动脑袋试图甩开来人,双手也试图推开他。
可惜姿势不对。被迫躺着的他压根没法使力,更别说推开。
没两下他就被捂了个扎实。
眼见脑袋开始发晕,骆华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枕下的匕首。抬手就往脑袋顶着的枕头下方摸,碰到冰凉的把手立马拽了出来,狠狠地把皮革套甩下来,横空就是一挥。
黑暗中,那人只模模糊糊看到骆华的手抓了点什么东西,接着就感觉手上一疼——
“啊——”他惨叫出声,连布巾也顾不上,捂着手臂往后退,碰地一声就摔在床下。
骆华定了定神,连忙爬起来,擎着匕首跳下床就跑出去。
那人见他跑了,忙挣扎着翻身追出来。
骆华直跑到院子里,抓起墙角下的锄头回身转向来人。
“娘希匹的!”那人捂着手臂站住,“你特么敢动刀子?!”
骆华借着微弱的星光打量来人。只见这人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容长脸,短稀眉,看着也挺端正的,可惜被一脸凶相给掩盖住了。
骆华连看了好几眼,确认自己是真不认识这人,只仿佛有些脸熟。
“你是谁?大半夜的,你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来人正是李大进,他抬起捂着伤口的手看了眼。就这么一会,上面已沾满了黏糊糊的鲜血。他咬牙切齿,“老子什么都没干就挨了你一刀子。识相点,给老子匀个几十两银子,咱这就一笔勾销。”
骆华闻言反而松了口气。看来是只为求财的小偷。这人带着迷药一类的,他还以为是那邹榕祥派人过来报复呢。
“你……”
“小花!”李东气喘吁吁地踢开院门,就看到院中对峙的俩人,骆华也看着完好无缺的,顿时松了口气。一放下心来,他就只觉得累,扶着膝盖喘如风箱。
哎呀妈,跑死他了。真真是吓死人。他还以为是骆华出事呢。
骆华一手擎着匕首一手握着锄头,看到李东进来顿时诧异:“东子哥,你怎么过来了?”
李东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站起来:“这不是听到你这边的动静嘛。”继而一转看向来人,“大进,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嘛?”
受伤的小偷正是李大进。
看到李东过来,顿时觉得自己没啥胜算的李大进缓缓后退,蹑手蹑脚地就打算绕道后院跑走,就听到李东这么问。
他顾不上别的,甩开步子就开始跑。
“抓住他!”骆华连忙撒丫子追,“这家伙是进来偷东西的。”
李东连忙跟着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