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哼了一声,凶巴巴道:“就算你讨厌也没用。咱可是结契宴席都摆了,不管如何你也得忍个一年半载的。”
李实点头附和。突然想到什么,他摸摸下巴:“不过,这真真是奇怪了。你爹娘看着也挺普通的,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性子的?”行为娘唧唧,却又不懦弱,做事还挺有主张,真不像是在小村子里长大的人。
“什么叫我这样的性子?”骆华有点心虚。“一样米养百样人,兄弟都各有不同呢。”
“是吗?”李实挑眉。总觉得有几分不对。不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主动转移话题,“我刚才确认了。我那天看到的是几株李树。干脆就不需要过去了,我们继续走走,找找别的吧。”
“李树?”骆华诧异。他回想了下李树的成长期,顿时惊喜,“这时节是李子成熟期。没结果吗?结果多吗?为什么不去看看?要是有的话全摘回来啊。”
李实闻言扶着腮帮子,作出一副被酸倒牙的样子:“虽然结果子了。不过我摘了一个尝过了,那果子实在是酸得不可入口,可别浪费那个心力了。”
“谁告诉你李子就得这么吃了?”骆华轻哼了声,自信满满道,“哥有的是办法能让这李子又好吃又耐放。”
“你说谁是哥呢?”李实挑眉。
“得,你是哥,你才是哥!”骆华撇了撇嘴,伸手一挥,“快带路吧。”
李实俯身提起箩筐,正想把水囊扔进去,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还盖着那神仙伞。
他拎着水囊直起身:“这水我先用,晚点找到水源再给你装满。”
骆华眨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拐了个弯。
李实拧开水囊,朝着地上的衣服一倾。
呼啦啦的,半袋子的水全倒在衣服上。
“这是要干嘛?”骆华不解。
“这神仙伞怕雨怕水。水一泡,那股子香味就没了。”自然就不会再致使人陷入昏迷。
这真是神奇的物种。骆华惊奇。
李实收起湿漉漉的衣服,露出底下湿漉漉的蓝色菌菇。骆华忙凑上去,仔细观察起来。
看了半天,除了颜色少见,别的啥也没看出来。但是不管如何,他肯定,从来没在现代任何古籍中看过这种菌菇的描述。
李实背起背篓,再把外衫搭在背篓边框上:“走了。”
骆华失望地站起来,跟着他往李子树那边走。
李实所说的地方,足足有六七棵的李子树,估计是哪个山鸟走兽把一颗李子核带到了这里,长大开枝散叶落果,继而在周边长出了这么几棵。
骆华足足摘了满满一筐的熟李子才罢休。
把原本放在筐里的烙饼拿出来递给刚去探路找水源的李实,骆华兴冲冲地想提起箩筐——
啊!好重!
刚被提起、离地不过寸许的箩筐砰地一声摔回地面。
骆华抬头,直接对上李实那似笑非笑的脸。
直起身一把抢过对方手上的烙饼,骆华恼羞成怒:“笑什么,你牛你来背啊。”
李实挑眉,仔细打量骆华的神情。这家伙看起来,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怕他啊……
骆华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背起来?你还要不要吃午饭了。”折腾到现在,都已经过午了。他可是早就饿了。
李实失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很是愉悦。他随手一提一甩,就把箩筐架到背上,率先往刚才找到的水源方向走。
俩人就着溪水吃完烙饼,就打道回府。
骆华一路叽里呱啦把自个儿的打算说了出来,还详细地给他描述了一番需要用的到炉灶结构。
等说完,也就到家了。
一进门,骆华直接就瘫了。走了大半天山路,估计他的脚上都起了水泡了,疼死了。他能走回来可是全靠意志力。
他有气无力地在门槛上坐下,抬头就看见李实在屋檐下放下箩筐后、转身往后院走去。
“你干嘛去?”骆华忙叫住他。
李实不解:“你不是说要制灶吗?我去挖些泥回来,哦,还要竹子对吧?”
“这刚回来呢,你也不歇会儿?”
“我不累啊。”李实勾唇,“我可不像你。”
“……”骆华无语,嫌弃地摆手让他走,“得得得,算我多话。累不死你。”
接下来,李实就忙着按照骆华的指点打造简单的烘灶。
骆华缓了缓后,就把摘回来的李子洗干净,找来几个篮子装起来阴干,准备明儿再加工。
然后,累了一天的骆华才开始准备晚饭。
在前几日李实新买的、没用几次的新锅里蒸上米饭,顺便切了块咸肉放上去一块儿蒸。
等饭肉都好了,再把仅剩下的一点酸菜切吧切吧上锅一炒。
简单的晚饭就搞定了。
吃过晚饭收拾好厨房,看李实还在院子里捣鼓那个烘灶,骆华就打算去拿换洗衣服洗漱。
站在西厢门口,准备踏入屋子的骆华顿住了——今儿急着上山,他忘记把西厢里的床单、被套、枕头等拿出来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