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言道:“我们也恨这些名为替天行道,实则行桀纣之事的人,你大可放心。”
陆越铭出了一口气,道:“也罢,反正我也不好问候太多。”
等到晚上,陆越铭又给那个路人甲指点武功,用他的说法,路人甲这人天资愚钝,应该多指点,熊无功有些郁闷,于是跟李无言坐在那里,熊无功看着远处练功的两个人影,叹道:“我师父,明明我的天赋更好,他却反而照顾我师弟。”
李无言看着远处,道:“你师父是照顾他自己。”
熊无功叹道:“最近我很苦闷,但我师父看起来饱读诗书,却对天下大事没有丝毫兴趣,真可惜。”
李无言冷笑一声,道:“错,你师父太懂了,以至于他根本不屑于与你谈论天下大事。”
熊无功道:“我就想知道,都说天下人管天下事,纸衣门的人居心不良,我看不下去,然而,我居然受到了这个结果,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了,真的,以前可以为之舍身的信念,如今我却动摇了。”
李无言道:“你要认清楚,人有尊贵卑贱,贱人不要参合贵人的事。”
熊无功长叹一声,道:“以前我会恨你这种人,但是如今……”
李无言笑道:“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父,我母,一直不和,尤其我父亲,总是解酒毒打我俩,而我母亲,受了委屈的时候,也不会放过我,不过她有时候打我,但有时候,也会跟我抱怨父亲的不是,然后呢,我也有样学样,跟着她说,我以为我可以团结她,得到支持,然后呢,我母亲狠狠的打了我一顿,比谁都狠。从那一日起,我知道了,长幼尊卑,就是如此,那些高我们一等的,无论父母兄长,还是官家主子,他们的是非,我是没资格说的,也是没资格管的。”
熊无功道:“世间本来就是这么残酷,今日我是真的感觉到了。”
李无言咬牙道:“从此,我再也不管他们的事,只管挨打听话就够,直到那次,我父亲把我母亲活活打死,我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喝下我母亲给他配的那杯毒酒,我也没说一句。”这种冷漠的语气,让熊无功忍不住心惊胆战。
另一边陆越铭则亲自给路人甲喂招,李无言的庄里,有许多兵器,于是找到了一柄长剑,让路人甲使用,他也绝不借此打骂弟子,而是耐心的一招一招拆着,每次击中路人甲,都详细指出他的错误所在。
最终路人甲已经体力透支,难以握剑,陆越铭道:“还好,很有进步。”
路人甲苦笑道:“师父,弟子会尽力而为的,但弟子知道弟子有多笨,知道师父有多头疼。”说着忍不住流出泪来,道:“弟子愚钝,但一定尽力习武,不会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