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另一边,那是北元的军帐,此时北元军刚劫掠了边境地带的一个村落,虏来许多汉人百姓,古来战乱之处,从来都是百姓涂炭,不管哪一方,都少有真正守道义的。这些掳来的汉人里面,有一个女子年轻貌美,于是又被那北元的一个将官看中,晚上扔入了他的蒙古包里。
那女子正被五花大绑起来,吓得瑟瑟发抖,那北元将官大笑着,将她一下推倒,扑上来就要解开衣衫,那女子忍不住大叫起来,直到叫得嗓子发哑,然而直到嗓子发哑,似乎就没有下文了。
她忍不住睁开眼一看,只见那个将官正定在远处,仔细一看,似乎他的眉心处还钻出了一根木棍,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嘴突然被捂住,那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那人把面罩一摘,低声道:“别怕,是我。”
那女子本来已经流的满脸泪,如今又有两行泪流了出来,她认得,此人是五子门三龙四凤七大杀手中排行第一的大龙武晋,也是她小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武晋等她神情定下来,慢慢松开手,解开了她的绳索,她则一下子扑到武晋怀里,低声哭道:“十年了,十年又五天……”
武晋也揉着她的头,道:“是啊,终于我俩还有缘。”他俩从小青梅竹马,只是由于文字狱陷害,武晋一家被关城隍岛,只剩他一人得活,他伺机逃脱以后,又阴差阳错走入五子门,从此坐上了杀手生涯。而这女子,也因为家道中落,辗转到了这里,又被犯边的北元士兵捉了来。如今终于得以相见。
武晋也推开他,掏出一件深蓝色夜行衣,道:“红儿,不多说了,你穿上这个,还有,你学学那事儿的声音,别让人听出问题。”那女子姓叶,单名一个红字。
叶红本是大家闺秀,哪能来这个,武晋看她犯难,于是说了声:“先换衣服。”说罢自己转过身,学起了北元将官与女子行生命和谐之道的声音。
叶红红着脸讲夜行衣换上,武晋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醉酒欲睡的声音,然后带着叶红,悄悄的溜出帐子去,叶红此时也破涕为笑,敲了武晋脑袋一下,笑骂道:“你也不学好。”
千军帐中,想要偷偷潜入,本来十分艰难,亏了武晋是五子门第一号杀手,身上穿了草衣,在草丛中,连续两天两夜爬着,慢慢接近,往往一个时辰只移动几丈,才终于进了这军营,如今要逃出去倒也可以,只是带着一个弱女子,却是很难了。
一路上两人躲过了好几队的蒙古兵,眼看就要跑出去,然而叶红不慎弄出了些动静,顿时惊动了一队蒙古士兵,当即一群人围了上来,武晋抽出双刀,如电一般的冲过去,很快就解决了两三个,然而他却听到风声不对,一回头,只见旁边来了两个蒙古兵,把手中短矛对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叶红,就扔了过去。
他想救也来不及,这时突然又闪过一个影子,一下子拉起叶红,手又一挥,接住两根标枪,而此时第三根也来,只见那人双手一张,用心口直接迎着那杆枪,碰的一声脆响,那标枪好像撞到了什么铁器,弹到一边。那人抬手就把那两根标枪扔回去,解决了那两个北元士兵。
武晋长出一口气,走过来深施一礼,道:“多谢师姐。”
来人冷冷道:“别客套了,你看你惹出的这祸来。”说着用手一指,只见整个北元军营此时已经炸锅了。
另一边,陆越铭与贺婷玉两人正呆在哨塔上,把梯子摘了下来,下面大宁卫的军兵已经疯狂了,怪叫着互相撕咬,甚至还把同伴的肉撕下来大嚼,这场景实在比地狱更恐怖两分,贺婷玉大喘着气,叹道:“你看你这乌鸦嘴,今天我俩得被人生吞了。”
陆越铭苦笑道:“就不知我俩的肉,谁比较可口。”
贺婷玉道:“一定是我的好吃,你的肯定是又粗又臭。”
陆越铭想了想,道:“不过要吃也没那么容易,他们又爬不上来,难道他们还会动斧子么?”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听见一阵令人不快的钝响,两人爬起来向下一看,只见几个入魔的军丁正拿着大斧在砍着哨塔四角。
陆越铭自语道:“不可能,他们都已经魔怔了,傻成这样,怎么还会动斧子?”
贺婷玉白了他一眼,一指陆越铭,对着下面喊道:“喂,等会儿你们先给他嘴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