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道:“他是聪明,知道自己玩太大了,做官了肯定活不下去,在黄河边上便是,为了讨好重耳,直接把狐偃这样的重臣的功劳全否了,也害得重耳做不好人。其实他割肉那就够害重耳的了,他受了一刀,行动肯定不便,拖累一整队人。还强行给君王套上报恩的枷锁,其实那还都不叫恩。这种人,重耳的朝廷容不下他才是对的,最后一把火,智除小人,免得落得齐桓公的下场,恭喜重耳。”其实这些都是齐巍在看史书时得出的结论,跟他说了一下,后来陆越铭来了,也经常与齐巍探讨史学问题,对此也表示赞同,于是他才开始信了。
于凤娘愣了一会儿,道:“你们唱戏的都这么有学问,能随意评价史上名人了,唉,我就一点儿不懂。”
任风道:“哈哈,谁说唱戏的就不能有学问?我们这一行,书生才,英雄胆,城墙厚的一张脸。”
于凤娘眼睛一闪道:“不过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忠于主家应该考虑怎么作才是真的对主家好,而不是为了光显示自己多忠诚,那反而是害了主家,多谢你刚才一番话。”
任风问道:“难道你现在正为人做事?”
于凤娘道:“啊……没有……恩,对了,还有正事,比武我斗不过你,今天咱们来斗酒,你敢来么?”
任风笑道:“没问题,你说在哪里斗?”
于凤娘道:“就在这里,等你们演完,免得你倒了不方便抬回去。”
等戏演完后,戏班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除了轮到今晚留下来打扫戏台的陆越铭,还有不放心的齐巍。任风和于凤娘则从对面的酒坊买了好几坛酒,把几个长凳搬来当桌子。
任风道:“你的住处在哪?到时候方便把你抬回去。”
于凤娘冷笑道:“没有那个必要。”
齐巍在旁边道:“这样大家都有后路,能公平的比。”听这话,于凤娘才报了住处。
两人开始斗了起来,两人根本没有提到拿碗什么的,直接举起坛子开喝。陆越铭对这个一点兴趣没有,只是安心扫地。
等地扫完了,就差把当桌子的那几条长凳摆放好时,陆越铭才看了一眼两人,立刻吓了一跳,这两人旁边,已经堆满了空酒坛,人都走不进去了。再看两人,任风稍微有点眼红,而于凤娘已经晃得很厉害了。
陆越铭好容易走进去,对任风道:“任大哥,齐大哥怎么上茅房这么久?要不要我去看看?”
任风语气略带发飘的道:“你去看看吧。”
陆越铭于是向茅房的方向跑去,跑到半路,发现地上有一个人型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趴在地上的齐巍。陆越铭赶紧上去抱起来又推又掐人中,一会儿齐巍醒了过来。
陆越铭问道:“齐大哥,到底怎么了。”
齐巍有气无力的问:“我是去上茅房吧,任师弟是在戏台那里跟那小丫头斗酒是吧。”
陆越铭道:“是啊,齐大哥你怎么了?”
齐巍叹一口气,沉默了半天才道:“这个不要跟任师弟说,知道么?”
陆越铭说:“我不说没问题,但齐大哥你得注意,你这样的……也不能不在乎啊。”
齐巍道:“我知道,你放心吧。”说罢又缓了一会儿,开始摇摇晃晃的和陆越铭一起向戏台那里走去。”哪想刚走两步,就听见戏台那里传来“啪”的一声。声音很清脆,就像……打耳光的声音。
两人大惊,齐巍的身体又不能跑,两人只能快步走,一路上就听于凤娘的怒骂声,还有陆越铭的大声解释。
两人赶到后,齐巍强装没事道:“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任风和于凤娘看着齐巍,居然异口同声的说没问题。
这着实让陆越铭和齐巍很奇怪,刚才的声音,还有任风明显半边脸有个红五指印,按照他的脾气,不可能表现的一副息事宁人的让子。除非他是酒后对于凤娘行为不轨,所以心虚,不过那样于凤娘也不可能这么息事宁人了。
齐巍道:“现在都这么晚了,就罢了吧。”
于凤娘赶紧含糊的道:“不行……还没分胜负呢……我还能喝……”说罢把桌子上的一个酒坛拿起来喝干,然后立刻倒地昏睡过去。